本性、空性、道性的旅程(上)

不管你有肉體沒有肉體,你是動物還是人,是不是覺得自己活在天地之間要寬、要遠、要清晰的視野還不夠?你雖有心要分享,可是挺結巴的,是不是感覺捉襟見肘?我來講講「我是怎麼搞清楚」的故事,到底我走過什麼樣的旅程,提供給各位參考好去對照各自的狀態。

當初我走上靈修這條路之前,參加過一些心理成長課程和傳統宗教的修練,參加的時候都OK,可是結束以後覺得怪怪的,感覺裡面的氣氛不對,有些是急功近利、太目標取向,有些又太鄉愿。

後來接觸到奧修,覺得他的方式比較尊重人、比較自然,內涵沒有那麼多帽子,他講到一個重點,「觀照是靜心的靈魂」。「靜心」從meditation翻譯過來,meditation可以說是靜心,但是靜心無法代表meditation全部的內涵。那時我記住了,「觀照是meditation的靈魂」,之後我不斷去求證,求證的結果沒錯,確確實實是這樣子。

在那之後,我開始看我要怎麼練成觀照?我去嘗試、去看資料、去聽人家的分享、去感覺那個氣氛,去嘗試各式各樣的課程,結果整理出來,其實全部就只是「親密和諧舒服自然」而已。

於是我有了一個結論,除非我的本性很完整地恢復,要不然我的觀照是不可能穩定的。這是我給我自己下的第一個結論,當你跟你自己都不親密和諧舒服自然,你要觀照什麼呢?!

我走向本性完整的旅程,至少超過十年,走得真是辛苦。譬如早上天沒亮就開始做動態靜心,動態靜心是很強烈淨化的靜心方法,已經很厲害了,我非常投入,可是有效期限越來越短。這是什麼樣的困難呢?依賴方法,卻沒有「親密和諧舒服自然」的本性視野,還是個瞎子。我在那十年旅程裡面,雖然使用了很多很好的方法,可是那視野畢竟不完整,境界來的時候,還是沒有辦法看穿境界。

後來終於知道光有本性是不夠的,觀照還是不能穩定,要進入第二個階段,就發現了本性的後面,原來還有一個空性。本性是親密和諧舒服自然,與生俱來的,那空性是什麼?真空妙有、真有妙空。

我就看到了有了本性又怎樣?境界一來,我就忘記啦!當我看到,原來我的本性後面還有空性的時候,我的本性變得比較立體,有一種清晰度,不會以為只要我有本性,到處都行得通。我有本性,可是當我碰到的是沒有本性的人怎麼辦呢?
譬如在路上,行車交通上有了一點小磨擦,為什麼有人就發那麼大的火氣?你有本性,可是碰到那種內壓大的人,一點小磨擦剛好像打開了開關,累積的內壓傾洩而出。

遇到這種事情,除非你有空性,有了會變沒有,沒有了會變有。本性也是在空性裡面來來去去的,不是這樣嗎?

我在空性部份的旅程,一走差不多又十年。觀照是我的願力,等到有了本性加空性,觀照就比較穩定了。因為觀照是meditation的靈魂,我希望可以建立觀照的能力,我的觀照要穩定,第一步要靠本性;我的本性出來了,可是沒有空性,觀照還是不夠穩定;當我有了空性加上本性,我的觀照穩定很多。

接著,應該要透過跟這個世界的分享,來印證我的觀照穩不穩定。結果又摔了好大一跤,因為不懂道性。道性是什麼?道性就是眉角(門道、訣竅)。

九二一大地震時,我投入救災重建工作,整個過程就是扎扎實實地在訓練我的道性。當初成立心靈重建組在台北的第一場會議我就到了。在整個開會過程,我把腳盤起來,眼睛閉著聽他們講話,這樣子我聽得非常清楚;等到我開口講話的時候,所有人好像聽到鐘聲一樣,因為我對事情的觀察和表達的穿透力,震攝住他們。那時候我想傳達的是,救災重建工作是非常神聖的,我沒有拿出全部力量,本性、空性完全用出來,怎麼對得起我的良知?

我以為我有本性、空性就可以從事救災重建工作,根本沒有清楚看到,他們所有人已經在那邊講說道性來囉~,我沒有去聽,就是眼睛閉起來觀照,只看正面,沒有看到反面,每一個人出手背後,都有他的目的,只有我這個白癡看不見、聽不見道性。

人心險惡是應該的,我卻認為人心險惡是不應該的,我有本性、空性,而且我要迴向給世界,這是我的願力,你們所有人都不應該心懷險惡……從那個時候開始,就讓我知道了,觀照靠本性、空性還是不夠的,還要見山又是山,見水又是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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